黔軍總司令王文華被刺殺 整個上海灘都轟動了(圖)
“王文華被刺殺!” 這消息像插上了翅膀,一時間,整個上海灘都轟動了。 神秘的貴州客 ...他倆不明白:難道王文華回貴州去了不成? 1921年3月16日,王文華在哥哥家悶得慌,便早早地來到“一品香”自己的包房里跟雙清下棋。 ...
1921年3月16日,下午五點左右,一個三十出頭的高大漢子從“一品香”旅館里走了出來。
他左手拎著公文包,右手抓住車門的把柄,正要拉開車門上車。
“砰”的一聲脆響,有人躲在不遠(yuǎn)的木樓上向他開了一槍。
漢子左臂中彈,公文包跌落在地上。此時他已顧不上其他,急忙拉開車門,同時本能地轉(zhuǎn)身,往開槍的方向看了看。
然而,就在他轉(zhuǎn)身的一瞬間,“叭叭!”槍聲又響了起來,他的胸部連中了兩彈,翻身往車內(nèi)一倒,血流如注……
這個遭到槍擊的高大漢子是正在上海休假的黔軍總司令王文華。
“王文華被刺殺!”
這消息像插上了翅膀,一時間,整個上海灘都轟動了。
神秘的貴州客
上海英租界內(nèi)有一家頗具檔次的旅館,名叫“一品香”。“一品香”坐北向南,是一座有著三層樓房的四合院式建筑,東邊一幢是食堂、餐廳和店主及侍者的住房,南、北、西三面則為客房。由于地處偏僻,檔次較高,“一品香”旅館的生意并不紅火。
1920年11月初的一天上午,一輛氣派的轎車在“一品香”旅館門口停了下來,車上走下一高一矮兩個人。
兩個人走進(jìn)旅館,喚來老板,要了北幢三樓西頭的兩間上等客房,付了定金。令人奇怪的是,高個子包了房間卻并不住店,而是讓他那個隨從——矮個子在這里住下,過著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生活。不過,他三天兩頭到旅館里來,和矮個子聊天、下棋,偶爾在這里睡上一兩個晚上,給人一種神秘感。
原來,這兩位客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,那高個子竟然是黔軍總司令王文華,矮個子則是王文華的高級幕僚雙清(字子澄),他們是不久前由四川偷偷來到上海的。
別看他們兩人表面上一副很悠閑的樣子,其實他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重要消息。
早在年初的時候,黔軍少壯派首領(lǐng)王文華指揮黔軍入川參加“討伐”熊克武的戰(zhàn)爭,唐繼堯趁機拉攏黔軍元老派頭領(lǐng)劉顯世,策劃撤掉王文華的黔軍總司令職務(wù)。
1920年10月,老謀深算的熊克武大敗少壯派王文華。灰頭土臉的王文華在四川立不住腳,想回貴州,但又怕自投羅網(wǎng),經(jīng)過一番思量,他決心與搞掉他的元老派較量一番。
王文華是劉顯世的外甥,他和哥哥王伯群都是由舅父一手撫養(yǎng)成人。因此,盡管他對劉顯世計劃發(fā)動政變將自己趕下臺懷恨在心,但他還是不好親自出面。于是,他找來心腹進(jìn)行一番周密的布置之后,便向劉顯世請假三個月,由重慶來到了上海,并遙控重慶的手下秘密發(fā)動政變,企圖奪回自己的權(quán)力。
王文華向劉顯世發(fā)動政變的日子定在11月11日。
從那天起,王文華一直呆在“一品香”的包房里,等待政變消息。
11月13日,雙清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,遞給王文華一張報紙興奮地說:
“王總司令,劉老賊(劉顯世)下臺了!”
王文華一把奪過報紙,邊看邊念:
“……11月11日夜,代理黔軍總司令盧燾指揮旅長谷正倫、何應(yīng)欽等發(fā)動政變,郭重光、熊范輿被殺,劉副帥(劉顯世)通電辭職。”
報上還載有貴州省議會推舉王文華為省長的消息。
事實上,王文華深知,現(xiàn)在逼劉顯世下臺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,潛在的危險也隨之浮現(xiàn)出來。自己若是回貴州出任省長,就難避“外甥逐舅”和“以下犯上”之嫌;然而,若不回去,他的出路又在何方?長時間的謀劃和努力也就都付之東流了。
“要不,請令兄過來商議一下?”雙清提議。
“好,你去請他一下。”王文華答道。
此時,王文華的哥哥王伯群正住在上海租界靜安寺路的私宅中,離“一品香”旅館只有兩里來路,王文華來上海后一直住在哥哥家里。
政變發(fā)生的第三天,王伯群在雙清的陪同下,來到“一品香”旅館商議大計。王伯群認(rèn)為王文華所慮不錯,急著回貴州弊多利少,便建議他去廣州找孫中山,一則可以取得孫中山的信任,二則暫避犯上的嫌疑。
“好,就這么定了。”王文華聽其兄說得有道理。
仇人匯聚北京
辛亥革命以后,王文華一直有個得力助手叫袁祖銘,袁祖銘生得牛高馬大,小王文華一歲,很能打仗,重江湖義氣,結(jié)交很廣。1917年以來,袁祖銘在軍閥爭戰(zhàn)中屢立戰(zhàn)功,聲望漸高,不久便被升為黔軍第二師師長。
王文華與袁祖銘本來相處很好。但是,劉顯世為了排擠王文華,有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而袁祖銘野心很大,所以也甘心為劉顯世所用。
1920年黔軍回黔時,王文華開始對心懷異志的袁祖銘極不放心,便將各團歸還舊制,統(tǒng)歸總司令部指揮。袁祖銘成了光桿師長。在王文華帶著參謀長朱紹良、幕僚雙清等到上海后不久,有職無權(quán)、無所事事的袁祖銘也來到了上海散心。
袁祖銘住在表弟何厚光的家里。何厚光乃幫會中人物,性情貪婪,袁祖銘對他時有接濟,因此,表兄弟間關(guān)系極好。
袁祖銘是為了找王文華算賬才來上海的,他自知逃不過王文華的眼睛,便經(jīng)常主動去王伯群家與王文華、朱紹良等聊天下棋,以麻痹王文華等人的防范之心。
一天晚上,袁祖銘與何厚光在街上閑逛,袁的老鄉(xiāng)、前貴州省議會議長張彭年突然出現(xiàn)在他們面前。老鄉(xiāng)見面自然要親熱一番,三人便走進(jìn)一家茶館聊了起來。袁和張都是貴州的頭面人物,自然最關(guān)心貴州的時局,不久,話題就扯到了王文華頭上……
12月初,袁祖銘、張彭年、何厚光秘密來到北京。劉顯治正對王文華威逼其胞兄下臺恨得咬牙切齒,于是,數(shù)人計議一番,決定一面向北京政府報告王文華倒向?qū)O中山一事,一面派何厚光回上海組織人暗殺王文華。
死刑密令
一天晚上,“一品香”旅館進(jìn)來兩個陌生人,這兩個陌生人要了201、202兩間臨近馬路的客房, 原來這兩人都是青幫中人,一個叫張克明,一個叫石忠卿,他們是來“一品香”旅館執(zhí)行一項“死刑密令”的。
何厚光在北京接受了刺殺王文華的任務(wù)之后,立即潛回上海。高價雇來了專業(yè)殺手張克明和石忠卿,指示他們住進(jìn)“一品香”旅館,摸清王文華的活動規(guī)律,伺機下手。而何厚光自己則躲在對面的四馬路小花園“協(xié)記商棧”,觀察動向。
張克明、石忠卿受雇后,白天躲在201房里,通過窗戶嚴(yán)密監(jiān)視馬路上的情形,等待王伯群的小轎車出現(xiàn)。
奇怪的電話
王文華和雙清住進(jìn)“一品香”時曾跟店主打過招呼,要店主對他們的包房絕對保密。因此,除了王伯群、朱紹良等幾個人外,沒人知道他們的住址。
然而,就在張克明等住進(jìn)201房后的第二天下午,雙清房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。
王文華此時已去廣州,王伯群、朱紹良知道此事,他們都不可能在此時打來電話。
雙清覺得奇怪,會是誰呢?拿起電話,他小心翼翼地問:
“你是誰?”
對方突然發(fā)話了。
“王將軍在嗎?請你提醒他,有人要害他。”
雙清心里陡然抽搐一下,感到胸口掠過一股冷氣,便說: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
有人要暗殺王文華,這是雙清意料中的事,因為早幾天曾有幾位貴州同鄉(xiāng)也在街上提醒過他。可是,他覺得這一次情況不同,打匿名電話的人似乎知道內(nèi)情,而且,聽口氣似乎刺客已經(jīng)行動了。
雙清越想越覺得害怕,刺客在暗處,自己在明處,王總司令若回到上海,事情就麻煩了。心一急,他便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地趕到王伯群家。
王伯群聽了雙清的一番講述之后,也覺得事態(tài)嚴(yán)重。立即找來了自己的朋友李元著,請他打探內(nèi)情。
“事情很急,你一定要幫我查查!”
李元著曾在青、紅兩個幫派里混過,對兩幫的情況非常熟悉。他認(rèn)為刺客肯定是青幫里的人,而且打匿名電話的人一定跟刺客比較熟悉。
果然不出所料,五天之后,打匿名電話的人被找到了。
不過,這個人只說刺客準(zhǔn)備在“一品香”到靜安寺路的途中行刺,其他相關(guān)情形則死也不肯開口。
“王司令曾經(jīng)幫過你,現(xiàn)在王司令有難,你就不能幫一幫嗎?”李元著不滿地說。
“老兄,王司令當(dāng)年給了我一口飯吃。所以我盡快將有人要刺殺他的事情告訴你們了,也算是對得起他啦。”這個人坦率地說,“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,但幫忙要量力而行才是。對不對?”
“你告訴我刺客是誰,行不行?”李元著還不死心。
對方忽然一笑,說:“咱們都是在場子上混的人,連這點規(guī)矩都不懂嗎?我要是說出刺客的姓名,讓王伯群先下手,我自己豈不是活不成了?”
李元著無奈,只好將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王伯群。
槍聲終于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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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文華在廣州不僅得到孫中山先生慰勉,而且還接受了一項重要任務(wù):勸說浙江督軍盧永祥支持孫中山。
王伯群設(shè)宴為王文華接風(fēng)洗塵,李元著、朱紹良、雙清被邀作陪。
席間,雙清急不可待地告訴王文華:有人要暗殺他。
王文華哈哈一笑,大手一揮道:“別掃了大家的興,我王文華沒做什么虧心事,誰會來害我?”
王文華之兄王伯群
王伯群很嚴(yán)肅地說:“文華,雙清說的是事實。你逼死張協(xié)陸,趕走舅舅,架空袁祖銘,他們能放過你嗎?
“他們?現(xiàn)在都成了流浪漢,能奈我何?”
王文華顯然根本不把所謂的危險放在眼里。
“王司令,我們都替你捏一把汗,你不要掉以輕心。我告訴你,有確切證據(jù)表明:不僅有人要害你,而且他們已經(jīng)做好了準(zhǔn)備。”
李元著說完,便將匿名電話一事詳細(xì)地告訴了王文華。
見大家都是如臨大敵,王文華的臉色凝重起來,不由得相信此事不假。但是,他嘴上還是很硬:“我在廣州算過命,算命先生說我‘應(yīng)該水里死,不會岸上亡’。我不下水就是了。”
李元著曾是黑道中人物,對黑道盯梢暗殺的方法了如指掌。他建議王文華以后不要坐王伯群的小汽車,因為刺客大概不認(rèn)識王文華,但應(yīng)該認(rèn)識王伯群家的轎車。
王文華拗不過眾人,以后去“一品香”旅館總是坐黃包車。
兩個月過去了,一切居然風(fēng)平浪靜。
李元著估計得沒錯。
張克明、石忠卿兩人帶著望遠(yuǎn)鏡和手槍在“一品香”201房里呆了兩個多月,他們一直在等著王伯群家那輛轎車出現(xiàn)。由于王文華改坐黃包車,而且也不常來“一品香”,張、石兩人難免失望。他倆不明白:難道王文華回貴州去了不成?
1921年3月16日,王文華在哥哥家悶得慌,便早早地來到“一品香”自己的包房里跟雙清下棋。
過了兩個月提心吊膽的日子,王、雙兩人玩得特別開心,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四點多。
突然,王伯群來了電話,說:“李協(xié)和(烈鈞)和盧小嘉(盧永祥的兒子)來會你,說有要事商量,請在旅店等候。我差汽車去接你,這樣比較快些,你以為如何?”
兩個多月過去了,一切風(fēng)平浪靜,王文華覺得坐一回汽車也無妨,便答應(yīng)說:“也好。”
盧小嘉是代表父親來和王文華談判的。
王文華一想到孫中山先生交給他的任務(wù),哪敢怠慢,放下電話,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。
雖然過去了兩個多月毫無收獲,但張克明和石忠卿在何厚光的厚酬嚴(yán)督之下,絲毫不敢怠慢,一直堅持對“一品香”門外來往的汽車監(jiān)視。
這天下午4點50分左右,張克明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:“終于來啦!”
石忠卿趕快拿出手槍站到窗戶邊。
然而,王伯群的汽車停穩(wěn)之后,卻并沒有人下車。
石忠卿不免有些泄氣,張克明卻蠻有信心地說:“耐心點,做好準(zhǔn)備!”
果然不到10分鐘,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出了旅館,奔向汽車,準(zhǔn)備上車離開。石忠卿二話沒說,扣動了扳機。
王文華中彈后轉(zhuǎn)動身體,仰頭朝身后望來,胸脯正對著張克明的槍口。
張克明見狀大喜,毫不猶豫地連開兩槍。王文華應(yīng)聲跌倒,隨即被人拖進(jìn)了車內(nèi)。
雙清聽到槍聲,大叫一聲:“不好!”疾步下樓。
然而,當(dāng)他來到旅館門口時,王文華以及王伯群的汽車早已不見蹤影,他立即租車趕往靜安寺路。
雙清氣喘吁吁地走進(jìn)王伯群家,只見里面鬧哄哄的,哭聲一片。
“完了!”他無力地哀嘆一聲,癱坐在地……
(摘自《民國陳跡之落幕梟雄》,河南文藝出版社出版,定價:22.80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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