躁動的黑土地 幸福的小康村
躁動的黑土地 幸福的小康村
——晴隆縣大田鄉(xiāng)新寨村小康建設(shè)見聞
王光倫 朱妮妮
初夏,正是草長鶯飛,雜花生樹的時節(jié),5月28日至29日,記者一行5人走進晴隆縣大田鄉(xiāng)新寨村開展進村入戶調(diào)研,當(dāng)一幅幅畫卷展開時,我們從一個個純樸的笑臉里,看到的是山里的漢子對小康建設(shè)驚人的自信、自強和自豪!
聽說紅巖隧道在修,不通車,因此,我們只好繞道普安,原來50公里的路卻繞出100公里來,到新寨村時,已過中午。
山里漢子:致富路上在較勁
在新寨村麻布河的六米橋,村副主任舒伯倫在等我們,這是個精瘦干練的約50歲的漢子,一身的穿著很時髦。他聽我們要上鄧家組,自信地說:“不是吹牛,我們鄧家組,在小康建設(shè)中,個個像比賽一樣。”
鄧家組就在那聳入云霄的山嵐里,我們來到馬家?guī)r,走進一戶剛修葺一新的平房喝茶,同行的縣文聯(lián)朱女士一臉的驚奇:“喲,連沙發(fā)都是新的。”屋主人是個30多歲姓舒的小伙子,他有些靦腆地說:“昨天剛搬進來,你們是第一撥進來的貴客。”舒伯倫說:“這小伙,出外打工十多年,還是個窮光蛋,現(xiàn)在養(yǎng)了兩年羊,發(fā)羊財了。”他這話倒不是吹牛。
上山時,由剛從山上下來的鄧家組組長黃能在前帶路,我見舒伯倫和小舒坐在摩托車后座上,摩托車一顛一顛地向上馳去,好不容易來到鄧家組時,已是下午三點過鐘了。
進村入戶,先看干部。在致富路上,干部是群眾的鏡子。我們一行來到黃能家。
黃能今年40歲,原先在福建挖煤五、六年,錢沒有找著,苦倒是吃了不少,前年回家養(yǎng)羊,現(xiàn)在已有60只,有空就挖坑,聽說已挖了1000多個,約八畝地,準(zhǔn)備栽經(jīng)果林,山上還有杉樹林20畝,最大的杉樹樹徑已有七、八公分,大家掐指算了半天也算不清楚,總之黃能家有一筆很可觀的產(chǎn)業(yè)。
出了門,我在東瞅瞅西瞧瞧地搜尋,鄧家凹越看越像“世外桃源”,但又被現(xiàn)代文明氣息所包容。同行的縣文明辦蔡主任就著我的耳朵說:“你剛才看到?jīng)]有,黃能家偏房內(nèi),有幾十塊臘肉,還在被松木煙子熏著,黑沉沉地,真的是生態(tài)肉。”他邊說,我口水都流出來了。
我們來到對門陳龍家,陳龍家房屋紅墻紫瓦,氣象頗為現(xiàn)代,陳龍年紀(jì)不到30歲,娶的妻子聽說是外地見過大世面的,他去年才開始結(jié)束打工生涯,回家養(yǎng)羊,一年里賣了20多只,賺了3萬元,現(xiàn)在家中還有羊60余只,門前屋后,滿是梨樹、李樹、桃樹,一株梨樹下,結(jié)滿了碩果,真讓人羨慕。陳龍的心愿,是爭取盡快把羊養(yǎng)到100只以上。
從黃能家出來,沿著一條細沙路左彎右拐來到李定雄家,聽說這是一對“空巢老人”,他家愛人是個殘疾人,一生都柱著拐杖,而唯一的兒子在省外打工,從事電腦技術(shù)行業(yè)。
李定雄家里,赫然有一臺“很現(xiàn)代”的多功能電視機,放茶的桌子也是城里人常用的電爐桌。李定雄欣慰地說:這是他兒子李春去年回家的時候在城里帶來的,說是孝敬他孤苦的媽媽。
李定雄約50多歲,種有板栗樹300多棵,因種子不好,現(xiàn)在在砍枝嫁接新苗,已經(jīng)嫁接完畢。他說他每年還做泥水工,年收入4萬多元,國家還給二老低保,從他的話語里,我們原先的心頭陰影一下散開了。
在去蔡禮奎家的路上,我意外地看見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在輪著牛鞭,哼著小調(diào)吆喝牛,這老人是蔡禮華。我一數(shù),他家有11頭水牛。最大的幾個每頭價值在萬元以上,老人說這是他的兒子蔡開龍和蔡磚養(yǎng)的,家中還養(yǎng)有86只羊子,今年已賣40只,我一聽這蔡磚是我初中同學(xué),現(xiàn)在在山下一所小學(xué)教書,心想:“好家伙,除了工資,家中還養(yǎng)牛、養(yǎng)羊。”
后來,我們又摸黑到葉家河,黃廠兩個組的幾戶人家走訪,收工時已是晚上九點過鐘,一算酒已吃了三家,而且一家比一家講究,每家桌上,都有蔡主任說的那種香噴噴的臘肉。同行小柏楊一再說部領(lǐng)導(dǎo)交代,下鄉(xiāng)吃飯交錢。這舒伯倫說:“摸錢來,我兩爪給你撕得粉碎。”小柏楊臉都白了。
舒伯倫提議到他家看一看,正合我意,心想,去看看這位村副主任有什么能耐。下了車,走下一級級水泥路,一棟兩層十余間的平房赫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,而門前有一長溜的羊棚,百余只羊子在棚里竄來竄去。
走進屋時,桌子上已擺上酒菜,原來舒伯倫他早就給家里交代這次得換口味,殺了一只鵝。喝完鵝湯,他說:“我們村里的規(guī)矩,三碗不過崗。”我原先喝的酒還在肚子里發(fā)膛,心一虛,便溜出門去,黑夜里只見舒伯倫幾次出來在門口叫。最后看時間不早了,硬著頭皮進去,屋里,鄧家組的黃能,黃廠組的黃文等一大幫年輕人也趕來了,只得硬著頭皮敬了一圈,從鄉(xiāng)里走出來的人都知道:鄉(xiāng)情美意,是不能怫逆的。
人雖醉了,但心里高興。
河邊人家:心中都有一個“我的夢”
山里空氣清新,正是酣睡良辰。一早來到新寨小學(xué),今天有一個任務(wù),是代表部里面給新寨小學(xué)學(xué)生慶祝兒童節(jié),送26個書包,看到一個個山里的孩子就像山里燦若星辰的野花,心里著實高興。結(jié)束后,我們又開始進村走訪了。
這次是由村支部書記劉遠輝和副主任盧開孝帶路,舒伯倫也在場,一行人來到?jīng)鏊M劉遠慶家,他家兩層8間房屋毫不遜色。
劉遠慶是50年前從長流鄉(xiāng)搬來的,他前些年是在鄉(xiāng)里當(dāng)小包工頭,搞泥水工,后來左手不慎摔倒,左手骨折后不干了,他家里養(yǎng)有黃牛4頭,去年已賣4頭,賺3萬多元,家中種有杉樹7畝,約有800多棵,還有5畝空地,已在挖坑,這次種核桃樹。
劉遠慶家有5口人,長子已送到遵義一家職業(yè)學(xué)校學(xué)修理,次子在廣州打工。人勤春早,從他的談話中看來,他對自家的小康生活是滿意的,對未來的發(fā)展是有底的。他說起他未來有一個夢想,就是跟村干部們學(xué),養(yǎng)牛100只以上。三個村領(lǐng)導(dǎo)說:“只要你有信心,我們扶持你,沒問題。”
32歲的仲家小伙盧志祥是中二組的人,這是個精明能干的小伙,他家喂有3頭水牛,3頭豬,河邊種有早熟玉米、瓜豆、辣椒等約有6畝地,每年收入1.5萬元,種完蔬菜,又接著種田,糧食吃不完。
每年種了地,又種完田,他就抽空到安順、普定去打工,撈“外快”,每次去二、三個月,找個七、八千不成問題。盧志祥說:“看到別人家富了,心里總是做夢,醒來閑不住。”
他趁我們和他的父親盧洪德交談的時機,不知何時在地里摘了兩個西瓜回來放在桌上,62歲的盧洪德伸手指一敲,笑著說:“這個好!我種了20年西瓜,摸了20年西瓜,一敲就敲出來。”刀劃開,肉還不怎么紅,但咬在口里卻很鮮嫩。
吃完西瓜,飯已端上來,雞肉不稀奇,最興奮的是剛摘的豆子,還有嫩辣椒拌茄子,真是大飽口福。
小柏楊一直想著領(lǐng)導(dǎo)的吩咐,剛拿出錢,那慈祥老人盧洪德臉馬上變色,舒伯倫伸手搶過去,差點撕掉,我心里在嘆:“可敬的老鄉(xiāng)啊”
盧洪德說:“我們唯一的愿望是縣里面與鄉(xiāng)政府能夠幫我們在村里成立個農(nóng)民專業(yè)合作社,搞好早熟蔬菜推銷的問題。”原來,新寨村麻布河兩岸的中一、中二、新一、新二、新三、拉碧、納屯、民族村的冷飯?zhí)镉?00多畝土地,可連片種早熟蔬菜,僅種早熟包谷就有10萬市斤以上,村民們又種地、又搞推銷很費力,希望像沙子鎮(zhèn)保家村一樣,由村里面出面組織專人運輸。村支書劉遠輝說:“這個想法太好了,我們盡快促成。”
接著,我們又到新二組、新三組、拉碧組等走訪,每家都有自己的“富家夢”,而且一個比一個更為強烈。
一位村民說:多年前,新寨村有這樣一個辛酸故事:這些布依人家放著門口這些肥田不種菜,每到趕場天,就上街逗鳥、趕集,散場時賣了幾把干板菜回來就是一個星期,現(xiàn)在大家變了。
我們?nèi)デ眯露M羅庭光家的門,沒人應(yīng),只聽隔壁的豬棚里有4頭肥豬在嗷嗷叫。舒伯倫喊了一聲,只見從玉米地里冒出個頭來,原來是羅庭光正在地里忙著。羅庭光提著鋤頭上來,臉上冒著汗,他說:“忙得很,今年種了4畝早熟玉米和早熟蔬菜,過兩天就上市了。”我們問他有哪些經(jīng)濟收入,他瓣著手指頭說:“去年喂6頭豬,賣了兩萬多元,種了6分地的早熟蔬菜,賣得1700元;今年只喂4頭豬,但種了4畝地。”
在走訪中,我們也碰到個別靠著國家低保得過且過的人家。人想富,但沒有思路,也有的是不想干。大家沉重地說:“這就是小康建設(shè)中典型的‘最后一公里’的問題。”
所謂:“行百步,半九十。”三名村官各抒己見,都頭疼“最后一公里”的問題。最終達成意見,由村干部帶組,由黨員帶戶,做出示范看,帶動群眾干,只有讓每個人都有致富的夢想,這樣,全村才會邁出同步小康的道路。我們拭目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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