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你

散文/張禮

盛夏里，看著窗外纏綿的雨滴，總會回憶起人生中一些美麗又傷感的片段，總會在串串的記憶里，想象著四季輪回的概念，又換季節(jié)了，也該換上這個季節(jié)的服裝了。

往往，從眼睛到心靈，長久的期盼常常積累成一次次的感慨，呼嘯而過的日子，常會把心擠壓得憔悴不堪，嗅著歲月里那些沉甸甸的氣息，感受著探尋著四季交替那規(guī)律性的風雨變幻，觸摸著那份直抵靈魂深處的記憶與感傷，只有用這久經(jīng)操練的文字，寫一段關于流年逝水的人生感懷。

寂寞是因為思念誰，每當我提筆寫東西的時候，我就知道我又開始寂寞了。我一個人獨自寂寞的時候，常會不由自主哼起《寂寞是因為思念誰》這首歌：“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/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/然后用很長很長的時間/一顆一顆流成熱淚/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/寂寞是因為思念誰/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/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/你知道不知道忘記一個人的滋味/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。”

這首歌，很適合一個人獨自寂寞的心情，我寫作的時候，大多是在半夜里，臥房里靜悄悄的，窗外偶爾能聽到夏蟲的低鳴。電腦旁，只有我一個人孤燈單影搖曳在時光里。許多時候，我似乎感覺自己沒有思想也沒有靈魂，只是一個人以一具空殼的形式存在著，與我相伴的不是其它，一定只有寂寞。我不知道海子臥軌是不是緣于寂寞，那些自尋絕路的人是不是緣于寂寞。屈原曰：舉世皆濁我獨清，眾人皆醉我獨醒，可這醒著的代價也是寂寞的。我的寂寞，不過是情感的孤獨，或者是心靈的孤獨，或者是一種精神上的孤獨。與圣賢相比，似乎我的寂寞很小，沒有圣賢的寂寞那么空曠。

不知道什么時候，已經(jīng)悄然喜歡上一個人的生活，愛上了一個人的寂寞。一個人的時候，我可以一個人吃飯，一個人睡覺，不用給別人做飯不用為別人犯愁。寂寞了，可以一個人獨自望著天空發(fā)呆，我可以什么都不想，也可以什么都想。

一個人的時候，我喜歡對著電腦當日記本，把電腦當作傾訴的對象，或許這輩子真的就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吧，我喜歡把愛情和婚姻想得很天真很美好，以至于到如今面對現(xiàn)實的時候，有點措手不及。一個人的時候，關上房門躺在空空的房間，我喜歡聽《天空之城》，這樣空曠而寂寞的歌，伴著唯美、寧靜、悠遠的鋼琴曲，讓寂寞的歌伴著寂寞。

小說家古龍說：“真正的寂寞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空虛，一種令你發(fā)狂的空虛。縱然在歡呼聲中，也會感到內(nèi)心的空虛、惆悵與沮喪。”而梁實秋先生說：“寂寞是一種清福”。

世上每個人，都有寂寞的時候，寂寞的存亡，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。上蒼給了我們思想給了我們情感，就注定了我們會為情為愛，為生活而寂寞一生。古龍所說那種深入骨髓的空虛，一定是一種能夠使人忘乎所以的空虛。

一個人的時候，很懷念那些流逝的青春流逝的夢，還有生命中的那些色彩斑斕的過往。盡管有的已經(jīng)過去了很久，即便有太多的不忍回眸。但有些事情，總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時候再一次想起。一個人的時候，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，每當夜幕降臨黑暗來臨的時候我才看到了自己的彷徨和心慌。一個人睡在床上，有時候眼睛閉上了感覺還是醒的。很多時候，我想放棄這些年對文學的堅持，放棄心靈的背負，放棄那些似乎該放棄的一切。

時間一天天過去，我們已經(jīng)開始蒼老，生命中我們不知道該紀念些什么，該遺忘些什么。每次太過寂寞時候，我以為自己是累了，是困了，是自己太過沉浸在一種冥想之中，于是，我想著休息一下吧，也許睡一個大覺起來，明天一切又都會是嶄新的，又會是美好的一天�？墒俏矣皱e了，我們只是還在繼續(xù)明天簡單的簡單。

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否欠下了很多債，為何今生總感覺到負債累累，以至于到現(xiàn)在還感覺沒有還清。我天真的以為，分手可以遺忘，可是日子越久思念卻如陳酒一樣甘醇，才發(fā)現(xiàn)我真的很愛一個人很喜歡一個人。我想用另外一段愛情來遺忘曾經(jīng)的愛情，可能是最好的療傷方法，我迫不及待的嘗試了。可是半年后，我最終心甘情愿地埋葬了短暫虛假的愛。因為在療傷過程中，有一個人總是如影隨形。我雖克制著自己不去找你，卻克制不了自己在晨光中想你。

當這些個人行為，一天天的落寞，成為習慣一天天在重復，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無可救藥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回憶越久越深刻，越讓人泥足深陷。人生就是這樣的殘酷，注定了分分合合聚聚散散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，有相聚就有分別，這是誰也無法左右的。車輪并沒有因為你凍結的心情而停止轉動，時間也沒有因為你的不舍而定格在某一刻鐘。我知道不是所有愛的花朵，都可以在陽光下綻放，很多傷心的愛只能擱置心中。許多深刻的故事，一直在心中重復的演繹，并凝結成永恒的經(jīng)典。

這的世界沒有誰能夠永遠陪在你身旁，即使是你最愛的人，有一天也會與你天涯兩端。原來死亡可以是那么一種安詳?shù)氖虑�，它似乎不曾帶來任何苦痛，除了沉睡前的那一段無法割棄的思念，在絞痛心扉。

突然有點落寞，突然有點迷惘，突然害怕有那么一天我把自己也給丟了。在茫茫人海中，在一種莫名的寂寞中，我總在尋找一個親似兄妹的人，一個無條件信賴叫幸福的人，我希望讓一場愛情生生不息，直至生命的盡頭。

作者簡介：曾用筆名:雪克、流水，曾于《人民文學》《民族文學》《鴨綠江》《詩歌報月刊》《詞刊》《中國詩人》《讀者》《作品》《北方文學》《工人日報》《中國青年報》《滇池》《邊疆文學》《四川文學》《散文詩》《世界詩人》《青春》臺灣《葡萄園詩刊》《創(chuàng)世紀詩刊》《心臟詩刊》《笠詩刊》香港《大公報》《文匯報》《中國文學》《文萃》德國《歐華導報》澳門《澳門月刊》美國《新大陸》《品雜志》等數(shù)百種刊物發(fā)表作品，有詩集《北回歸線上陽光》等出版。有作品譯成英、德等國文字。曾任云南省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、普洱市作協(xié)理事、墨江縣文聯(lián)主席。詩歌《瀘沽湖畔》獲首屆雁翼詩歌群雁獎。著有長篇小說《隱形按摩師》《茶馬大院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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